北京哪家看白癜风好 https://jbk.39.net/yiyuanfengcai/zn_bjzkbdfyy/黛玉在次日便前往贾府探望外祖母。
王夫人她们一直对黛玉的情况心存疑虑,暗自思忖着,若不是出了什么事,怎会在老太君生病期间都未前来探望呢?后来听闻黛玉也病得不轻,她们心里是半信半疑的,就像那摇摆不定的钟摆。
此刻一见到黛玉,只见她脸色略显苍白憔悴,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,宛如一朵在风雨中凋零的花朵,竟是真的生病了呀。
提及生病一事,自宝玉在邱府遭人下药之后,这几日一直都在服用排毒的药物,浑身软绵绵的,毫无力气,那模样简直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般,虚弱得令人心疼。
听说宝玉之所以被下药,还是因黛玉而受到了牵连,尤其宝玉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如初,王夫人得知后,心中的恨意就如那熊熊燃烧的烈火,直烧得牙根生疼。
在给贾妃的信中,王夫人将黛玉骂得狗血喷头,那言辞之激烈,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信纸上。
宝玉那边一听说黛玉和湘云来了,便急匆匆地奔向贾母的房里。刚一进门,就瞧见探春、宝钗等人已然在屋内,一群人正欢声笑语,那笑声仿佛是春日里的暖阳,瞬间就把贾母的心情给照亮了,连病似乎都好了一大半。
众人相互行礼之后,湘云赶忙走上前去,仔细地打量了宝玉两眼,说道:“宝哥哥呀,你的脸色还是这般不好看,都怪那可恶的青岚,简直就是个千刀万剐的坏蛋,日后我要是见到她,定要好好地收拾她一番,绝不让她有好日子过。”
虽说那天宝玉被下了药,但他的头脑还算清醒。直至如今,他都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对黛玉那种源自心底的倾慕之情,只是当时在药物的作用下,自己确实有些举止失措了。
如今一见到黛玉,他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滚烫滚烫的,恰似那被火烤过的红薯。再经湘云这么一提醒,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,这让他愈发地尴尬不已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宝玉无奈地微微一笑,随后走到贾母身旁坐下,这才关切地询问黛玉:“听说这几日林妹妹也生病了,不知妹妹的身体可好些了呀?我这儿新研制了许多养生的丸药,等会儿我送些给妹妹带回去服用吧。”
贾母听后,宠溺地轻轻拍了他一下,嗔怪道:“哪有随便送药给人吃的呀,玉丫头自会调理身体,你就别瞎操心了,回头还是让玉丫头给你开个方子,你好好地调养调养自己的身子吧。”
“前儿个呀,邱家老夫人又送来了许多人参鹿茸,说是给你补身子的。人家对你在她家府里出的事一直耿耿于怀,心里很是过意不去,天天往这儿送补品,那补品多得呀,都快能养活十个你了呢。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说说笑笑,气氛顿时变得欢快起来,如同那热闹的集市一般。大家都纷纷问起贾妃省亲的事,王夫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,将自己以前听闻的省亲场面描绘得五彩斑斓、绚丽夺目,仿佛那即将到来的荣耀就是她女儿贾元春带来的一般,那副模样简直就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。
而黛玉却在众人那恭维羡慕的声音中,又一次陷入了沉思,仿佛灵魂出窍一般。
犹记得原著里贾元春是突然暴病而亡的,而后世有人评论《红楼梦》时说,贾元春其实是察觉到了皇上要抄检贾家的意图,皇上为了防止贾元春将消息送出宫去,便狠心地将贾元春毒死了,如此一来,贾府也就失去了一个在宫中的强大靠山。
贾元春真的算是贾府的靠山吗?
黛玉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透这其中的奥秘,就像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,找不到方向。
她轻轻晃了晃脑袋,思绪又回到了眼前。
只见满屋子都是珠光宝气、环佩叮当,衣香鬓影,热闹非凡。且不说旁人仿佛生活在一个虚幻的梦境里,就连她自己,又何尝不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呢?
她至今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半空中飘荡的孤魂野鬼,脚步虚浮地四处张望,灵魂始终找不到一处可以栖息的港湾,就连眼前的这富贵荣华,她都觉得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像那泡沫一般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众人正说着话呢,忽然发现黛玉又发起呆来,大家都以为她的病还未痊愈,便也没有人去打扰她。反倒是湘云心疼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,这一握,黛玉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。
她暗自心想,哎呀,刚才走神了呀。
于是她端起茶水,轻轻喝了一口,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。
却没想到宝钗走了过来,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黛玉的神情,满脸关切地问道:“林妹妹这是怎么了呀?从一进来就魂不守舍的,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呀?”
说着,宝钗便伸手摸了摸黛玉的额头,接着说道:“还好,不发烧,可把老太太和太太给紧张坏了。”
王夫人会紧张她?
这话要是说出来呀,恐怕没几个人会相信,简直就是天方夜谭。
王夫人却借机找到了撵人的借口,说道:“姑娘身子还带着病呢,就在家里好好地修养一段时间再出门吧,免得让老太太整天为你担心。”
这分明就是嫌弃她带着病气就跑过来了,别说黛玉听出来了,就连湘云也听出了其中的端倪。宝玉和探春都尴尬地看着黛玉,凤姐儿见状,赶忙出来打圆场道:“说到底呀,还是老祖宗疼爱的人儿,自己还没好利索呢,就迫不及待地要来看望老祖宗了。这一看呀,老祖宗的病也好了,林妹妹的病自然也就快好了。”
“说起来呀,都怪那青岚郡主,呸,现在她可不是郡主了。也不知道宝兄弟怎么就招惹到她了,你看把老祖宗都给吓病了。”
谁都知道青岚给国公府嫡孙下药的事,外面甚至还流传着青岚喜欢上荣国府贾宝玉的传闻,就像那长了翅膀的鸟儿,传得沸沸扬扬的。
旁人都不清楚其中的内情,可王夫人却早已从贾妃那里得知了真相。
原来呀,竟然是因为青岚吃醋黛玉和安平王的婚事,所以想通过给宝玉下药,让他和黛玉之间发生点什么,以此来达到破坏婚事的目的。
王夫人越想越觉得黛玉和自己命理相克,心中暗暗发誓,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和自己的宝玉走得太近,就像要把他们俩隔在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样。
想到这里,王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,说道:“光听说她喜欢你宝兄弟才做出这样的事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不过呀,左右她也是白费劲。”
“你宝兄弟的亲事呀,我早就有了主意,也已经和娘娘商量过了,到时候一定会从最合心意的人当中选定,绝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惦记上,你就放心吧。”
说完,王夫人还特意斜着眼睛看了黛玉一眼,可她哪里知道,黛玉连理都没理她,就像没看到她一样。
对于这种典型的更年期老女人,黛玉根本就不屑于和她一般见识,在黛玉眼里,她就像那跳梁小丑一般可笑。
更何况如今的黛玉对宝玉除了兄妹之情外,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。
她心里明白,原主从小在荣国府里寄人篱下,那惶恐孤独的心灵多亏了宝玉的暖心呵护。所以她从心底里替原主感激宝玉,也愿意为宝玉做任何事,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替原主去与宝玉两情相悦呀。
她根本就做不到,也不想去做。
如果原主真的与宝玉心心相印,那也是原主和宝玉之间的事,那是别人的经历和记忆,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?
王夫人的话或许可以吓唬吓唬原主,但对于她来说呀,根本就不够分量,就像那微风拂过湖面,只能泛起一丝涟漪罢了。
黛玉只是淡淡地笑着,对王夫人的嘲讽丝毫不在意,就像那随风飘落的花瓣,任它风吹雨打,我自岿然不动。
人家说的是那些觊觎她儿子的人,和自己又有什么相干呢?根本就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揽。
却不料,她的这份淡然在王夫人眼里却成了一种蔑视,王夫人的眼神就像那淬了毒的利箭,恶狠狠地朝黛玉身上射来,那眼神简直能把人给看穿。
王夫人那副嫌弃的表情让贾母心中大为恼火,只见贾母立刻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,只听“咣当”一声,如同那晴天霹雳一般,吓得众人都跳了起来。
贾母脸色阴沉地厉害,直接对王夫人说道:“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,你下去吧,吃饭的时候你也不用过来伺候了,免得把她们姐妹拘束得都没法说话了。”
说完,贾母看都不看她一眼,任由王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紫一阵地变换着,就像那多变的天气一样。
王夫人心中愤愤不平地走了。
她刚一出去,宝玉就满脸歉意地对黛玉拱手作揖,说道:“妹妹可别见怪呀,我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,她……她……”
宝玉“她”了半天,却愣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,急得满脸通红。
黛玉见他憋得如此难受,实在不忍心见他为难,便微笑着说道:“没什么,太太这是爱子心切呀,我能理解,理解。”
众人听了,都纷纷松了一口气,仿佛将王夫人带来的那股浊气一下子都呼了出去,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
黛玉又听了一会儿众人的闲聊,随后和凤姐儿商量了一下店铺的事情,便起身回家了。
贾母却在黛玉走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。
今天王夫人的话就像那敲响的警钟一般,一下子给她提了个醒,她暗自思忖着,是时候该把黛玉和宝玉的婚事给定下来了呀。
……
南大皇子静静地坐在花园亭子里,正和邱首辅一同悠闲地喝着茶。
这几日呀,他们二人谈论的话题那是五花八门,无所不包,从南大皇子回到安南之后的一举一动,到邱首辅所能暗中给予的协助,甚至连南大皇子登基之后的诸多事宜都一一做了详尽的计划,真可谓是事无巨细,面面俱到呀。
俗话说,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。南大皇子心想,自己总得有所表示才是。
于是,在邱首辅轻轻放下茶盏之后,大皇子便缓缓地靠近过去,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首辅大人呀,您可知有这么一件事,是关于袁将军和我二弟的?”
邱首辅一听,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,犹如那敏锐的鹰眼,说道:“愿闻其详,请大皇子细细道来。”
南大皇子说道:“袁将军此次在南疆剿匪的过程中,收服了许多部族的小首领。其中呀,有一位乌族的首领,不知大人您有没有听说过呀?”
邱首辅轻轻摇了摇头,说道:“没听说过呀,若说收服小部族,这么多年下来,这也算是我军的一个不成文的惯例了。只要收服上来的人能够为我朝所用,一般也不会有人去过多地过问。不知大皇子您想说的是哪方面的事呀?”
南大皇子神秘地微微一笑,说道:“若是为我朝所用,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。可万一收了人却不为我朝所用,大人您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?”
邱首辅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,犹如那乌云密布的天空,说道:“大皇子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?还请您详细地说一说。”
南大皇子说道:“袁将军收服的那位乌族首领呀,并没有在天朝的军队中效力,反而出现在了我二弟的麾下。”
“据我的人来报呀,那位乌族首领确实是有一些过人的本事,不但精通一些巫蛊之术,而且还特别擅长驯蛇呢。听说呀,就算是再毒的蛇到了他的面前,也得乖乖地服服帖帖,任由他掰掉毒牙,而且还不敢有丝毫的反抗,简直就像那被施了魔法的乖乖虫一样。”
“毒蛇?毒牙?蛇毒!”邱首辅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,就像那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,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,眼神深邃地望着南大皇子,说道:“大皇子呀,我给您看个东西,您看看认不认识。”
说着,邱首辅一挥手,便让严骁去将那只曾经装过蛇毒、扔在林府后花园的小瓶子拿来,请南大皇子帮忙看一看,知不知道瓶子上的图案是来自哪里。
那瓶子看上去小巧玲珑的,一眼就知道不是中原的产物,做工略显粗糙,很明显是原装的。想必当时是因为毒性太过强烈,害怕不小心沾到手上,所以才没敢换瓶子吧。
瓶子上面的图案看起来像是异族的,给人一种神秘而陌生的感觉。
如果真的是乌族的图案,那可就是袁家毒害皇子的铁证呀,就像那板上钉钉的事实一般。
果然,南大皇子一看到那瓶子,就十分肯定地告诉邱首辅,这上面的图案正是南疆乌族的图腾,那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。
邱首辅又将中毒的症状详细地描述了一遍,南大皇子一听,心中更加确定了。
他说道:“这种蛇毒呀,是乌族首领刚刚研制出来的,因为其药性极其霸道,而且还没有解药,所以让人闻之色变,就像那令人胆寒的恶魔一般可怕。”
然后南大皇子满脸疑惑地说道:“刚研制出来的这种毒十分稀少,我所听说的这些呀,也是乌族首领当初拿人测试毒性的时候泄露出来的,至于这种毒药在外面那是根本见不到的。”
“那位乌族首领如今虽然在我二弟的麾下露了面,但实际上他投奔的是袁将军,这件事在安南也很少有人知道,我猜想呀,天朝这边恐怕也没人知晓吧。”
“如今首辅您手里竟然有整瓶的蛇毒,我敢断定呀,这毒肯定是乌族首领献给袁将军,然后再由袁将军带入京都的。”
邱首辅听后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,终于找到出口了呀。
五皇子被下毒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,明明知道是谁干的,可就是一直抓不到证据,就像那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让人懊恼。
袁妃和袁家最近一直都很谨慎,行事小心翼翼的,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显露出来,单凭陆嬷嬷留下的那些线索呀,还不足以扳倒袁家。
如今呀,既知道了蛇毒的来源,更重要的是还知道了袁将军与安南二皇子之间有勾结,那么安南二皇子刺杀太上皇这件事……
邱首辅的面容仿若风云变幻的天空,瞬息间,诸多念头如闪电般在他脑海中划过,每一个念头都似一把尖锐的钢钉,能将袁家狠狠钉入无尽深渊,令其永无翻身之日。他深知,属于自己的绝佳时机,终于降临了。……次日清晨。邱首辅仔细整理了所收集到的情报,趁着早朝结束之际,赶忙告知兰太傅。原来,五皇子中毒的那日,实则有人蓄意谋害七皇子,在七皇子喝药的碗里涂抹了无解的蛇毒,意图让七皇子一命呜呼,毫无生还的可能。谁能料到,五皇子竟误拿了七皇子的碗喝水,很快便毒发了,而七皇子却意外地躲过了这场劫难。如今,已有充足的证据证实此事乃袁家人所为,邱首辅郑重地提醒兰太傅提高警惕。尤其是要告知兰妃,务必保护好七皇子,以防对方因阴谋未得逞而再次心生歹意。兰太傅听闻,双目圆睁,满脸震惊。消息迅速传入宫中,兰妃得知后,瞬间恨意涌上心头,气得肚子疼起来。侍女见状,急忙跑去请太医,皇上也派人前来询问,兰妃只说自己不小心扭到了腰,其他的并未多言。然而,就在第二天,皇后那边传出消息,说陆嬷嬷给小侍卫留下了一封信,信中称她藏了些东西埋在他们常私下见面的树下,让小侍卫找机会把东西挖出来,据说里面有能保命的关键证据。袁妃听到这个消息,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小侍卫已经消失许久,她派人四处寻找,却毫无消息,就连小侍卫的家人也一同没了踪影。这般异常的状况,让她整日提心吊胆,总感觉有大祸即将临头。究竟是什么样的证据,竟还能保命?她本能地觉得那些东西肯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。虽说她平日里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,那也是因为有皇上护着,皇上不会怪罪于她。可要是她谋害皇后的事情被揭发,即便皇上想保她,恐怕也无能为力。光是朝中大臣们的指责,就能将她和她的家人淹没,更何况太上皇已然明确表态要护着皇后。袁妃在紫水宫里焦躁地来回踱步,心中暗自懊悔,早知道就该早点除掉陆嬷嬷,如今白白让她留下了证据,自己想找都不知道从何下手。越想越心慌意乱,袁妃再也坐不住了。父亲和哥哥一直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,只让她在宫里争风吃醋,哪怕闹得别人都觉得她没脑子也无所谓。其实,不用别人说,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事不过脑子。所有的事情都是父亲和哥哥指使她做的,他们总说不会亏待她,让她耐心等待。可万一真出了事,第一个被牺牲的肯定就是她。她实在等不下去了。想到这儿,袁妃拿出父亲特意为她准备的纸笔,这种纸笔写出来的信,肉眼什么都看不到,必须要用专门的药水才能显现字迹。写好信后,她叫来自己的心腹,让心腹把密信藏在头发里带出宫去。宫外自然会有人接应。张嬷嬷得知此事后,一刻也不敢耽搁,立刻通过御膳房的小太监,把这个消息传给了邱首辅。此刻的她,对袁妃恨之入骨。要不是陆嬷嬷刚去世不久,袁妃恐怕早就对她下毒手了。袁妃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,便把她打发到茶水房,自以为这样不会引起怀疑,却没想到恰好给了张嬷嬷活动的机会。谁都不会心甘情愿地等死。张嬷嬷更是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。当年,她与相恋之人被袁妃强行拆散,最要好的姐妹也被袁妃残忍毒死,如今就连她自己的性命都朝不保夕。回顾自己的一生,已然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,既然别人不给她活路,那临死前她也要拉个垫背的。邱首辅收到信后,迅速展开部署。与袁妃心腹接应的是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老头,老头拿到信后,习惯性地在茶馆坐了一会儿,警惕地防备着是否有人盯梢。邱家的暗卫们日夜潜伏在袁府附近,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消息,都快憋闷坏了。如今好不容易有“鱼”上钩,岂能让他逃脱?看得出那老头是个会功夫的人,为了不打草惊蛇,暗卫们只好扮作店小二,趁着给老头送茶的时机,将幻药偷偷放入他的茶水中,等他昏迷不醒时,迅速把信取了出来。这幻药还是黛玉送给邱首辅的,首辅命人分发下去,关键时刻果然派上了大用场。打开信后,暗卫们喷上药水,字迹便慢慢显现出来。上面写着:事将暴露,速杀皇后。暗卫们将信替换掉,重新用药水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,放回信封,随后悄无声息地跳上房梁,继续监视。不一会儿,老头醒了过来,急忙伸手摸向后背,发现信还在,他藏信的地方十分隐秘,自认为没有人能找到。最近他总是犯困,还以为是昨晚没睡好,刚刚才打了个盹。他不知道的是,最近频繁犯困其实是邱家暗卫的手段,自从开始监视他,就定期给他下药。算计首辅的人,一个都别想逃脱惩罚。袁府的回信很快就来了,邱家暗卫如法炮制,再次将信换掉。把原件留了下来,临摹的赝品交给了他们双方。这次的信是袁妃的哥哥袁仕安写的,信里说父亲已经安排好了,让她少安毋躁!袁妃哪里肯听,总是让她少安毋躁,眼瞅着自己就要被人搜到证据了,真要是出了事,她自己该如何应对?怪不得让她在宫里塑造一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形象,原来是万一事情败露,好让别人以为所有的事都是她因嫉妒心强、失去理智才做的,所有的罪责都由她一人承担。她越想越不甘心,于是又写了一封信送了出去。这次的信言辞激烈,洋洋洒洒写了许多,将自己为家族所做的事,以及心中的委屈和不甘都尽情地宣泄在了纸上。邱首辅看到这封信,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。接下来,袁家兄妹频繁通信,你来我往写了好几封,邱家暗卫都用各种巧妙的方法将信替换出来。直到信里开始讨论如何先杀掉七皇子,再把七皇子的死嫁祸给皇后时,邱首辅在半夜拿着这些信去了太傅府。两人一直商议到天亮,随后各自离去。……半个多月过去了,袁将军即将凯旋回京。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悦,早早便宣布要举行盛大的庆贺仪式。庆功宴那天,林如海也前往参加。黛玉等到月亮爬上柳梢,见林如海还未归来,便嘱咐众人看好家门,自己先和湘云休息了。睡得迷迷糊糊之际,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砰砰砰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,一下子把黛玉惊醒,她的心脏砰砰直跳。“姑娘,姑娘。”是传话嬷嬷的声音。“什么事?”紫鹃一边披着衣服,一边将黛玉的帐子挂起来。那边,粗使婆子已经去开门了。传话嬷嬷一进院子,还没等紫鹃问,便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姑娘不好了,老爷遇……遇刺了。”黛玉听闻,猛地坐起身来,说道:“进来回话!”她急忙穿衣服,急得扣子都扣不上。嬷嬷走进屋里,低着头不敢抬头,说道:“前面春伯说老爷被人刺了一刀,让姑娘赶紧过去看看,好像流了好多血。”这一说,黛玉的心更慌了。她也顾不上问细节,急忙穿戴好,连帽子都没戴,就跟着嬷嬷跑了出去。紫鹃一手拿着帽子,一手提着药箱,也赶忙跟了上去。出门正好碰到急匆匆赶来的春伯,原来是再次来催促黛玉的。“发生什么事了?不是去参加宫宴了吗?”黛玉焦急地问道。春伯快步走着,说道:“刚开始都好好的,大家正吃着饭,突然有人喊有刺客,说是要刺杀兰妃娘娘,结果慌乱中竟有剑刺向太上皇,老爷当时挨着太上皇,毫不犹豫地挡了上去。”“太上皇有没有事?”黛玉脚步慌乱,差点被自己绊倒。“太上皇没事,已经回洪寿宫了,还吩咐一定要救回老爷,常公公也跟着到府里来了。”来到墨韵院,一个人从里面打开门,黛玉抬头一看,竟是虔斋。她来不及细想虔斋为何会在这里,便被浓烈的血腥味熏得脚下发软,伸手想扶住门,门却随着她的推动开了,她整个人向前跌去。安平王伸手将她扶住:“小心。”黛玉的额头磕在了安平王的胸膛上,磕得脑袋生疼,头愈发沉重,心里也更加慌乱。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,又不是没处理过重症病人,一定要镇定!好不容易走到床前,看到躺在床上的爹爹,黛玉倒吸一口凉气。只见爹爹双眼紧闭,脸色惨白如纸,嘴角还有一抹擦拭过的殷红血迹,想必是吐过血。地上放着一个盆,盆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,水面晃动着,让人看了心慌意乱。“太上皇把自己的回魂丹给大人用上了,但能不能挺过去还不知道,御医说伤得很重。”身后,常公公叹息着说道。“剑从后背刺入,直接穿透。”安平王担忧地看着黛玉,补充道。黛玉看向伤口,那么深的伤口,还受了内力一掌,人还能活下来吗?御医走上前,轻声说道:“剑伤最为严重,刺客本来是冲着太上皇去的,大人这一挡,卸去了大半内力,不然这一剑足以致命。”他的意思很明显,刺客抱着必杀的决心刺出这一剑,如果没有林如海,太上皇今日恐怕性命不保。所有人,包括常公公都沉默不语。今晚的情况实在太凶险了,刺客冲出来杀人的时候,根本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等大家意识到的时候,剑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刺了出来。太上皇龙颜大怒,风影卫全体出动,今晚全城宵禁,全力搜捕刺客下落。林府来了好几位御医,可此时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,看样子已经放弃了救治。黛玉沉默片刻,从紫鹃手里接过药箱。打开药箱,发现里面有凝血剂和强心剂。她取出听诊器,听了听父亲的心跳,发现有内出血,导致了血胸。当机立断,决定进行胸穿引流。很快,林如海的呼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一些。但是,整体状况依然不容乐观,他身上的外伤和内伤都很严重,最大的问题就是失血过多,急需马上输血。可输血能否稳住病情,黛玉也不敢确定,毕竟她手头的设备有限,无法准确判断出血情况。如今只能凭借经验去做,希望能成功。黛玉把情况跟大家说明后,尽管大家不太明白,但常公公来的时候传达了太上皇的旨意,让所有人无条件配合林姑娘,务必救活林如海。所以,当黛玉拿出血型检测试纸后,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前,黛玉扎破他们的手指,挤出血滴在试纸上。试了一个,试纸显示不合适。再试一个,还是不合适。……直到安平王上前,春伯一怔,迟疑地看着黛玉:“姑娘,这……”王爷乃皇室血脉,平常人哪敢用王爷的血。安平王却催促道:“事态紧急,还等什么!”这一声震喝,唤醒了黛玉,她赶紧为安平王验了血,静静地等待片刻后,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,说道:“合适。”常公公上前,向安平王行礼说道:“辛苦王爷了。”要不是太上皇有令必须救活林如海,他也不敢让黛玉用安平王的血。黛玉对安平王说道:“王爷请。”爹爹在内室,输血的时候其他人不能进去。血液从安平王的身体里流出,通过一根细细的管子,缓缓流进林如海的血管里。输血之后,林如海的脸色稍有好转,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一些。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脱离了危险。希望回魂丹能止住内出血,只要不再继续出血,情况就还有好转的可能。安平王静静地坐在一旁,看着黛玉给林如海上药。
仿佛察觉到了安平王的目光,黛玉悄然侧身,截断了他的视线。
自安平王将黛玉救回后,二人在一路上都未曾好好交谈。
把南大皇子送至首辅府后,安平王便转身乔装改扮去了军营,一直忙碌不停,竟始终寻不到机会到黛玉跟前解释一二,以至于黛玉见了他总是冷若冰霜。
如今即便他有心说些什么,黛玉也无心倾听,更何况此处耳目众多。
安平王重重地叹了口气,将目光移到了林如海身上。
今夜若不是林如海,父皇恐怕就凶多吉少了。
刺客的出现太过突兀,以至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。
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杂耍班子眨眼间竟成了刺客,可见为了这一刻他们谋划了多长时间。
兰妃和七皇子距离刺客最近,刺客冲过去时,禁卫军根本来不及阻拦。
多亏了皇后身边的那两名女暗卫,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与刺客展开搏斗。
更令人惊愕的是,父皇身后突然飞出一名刺客,刹那间已近在咫尺,眼见着剑就要刺入父皇体内,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林如海如猛虎扑食般地扑在了父皇身上,刺客的剑便狠狠地刺进了林如海的身体。
刺客见状不妙,来不及拔剑,便狠狠地拍出一掌打在林如海身上,禁卫军赶来,刺客见刺杀太上皇无望,一咬牙,竟咬碎毒牙自尽了。
那是死士啊!
究竟是谁?
为何要对父皇下此毒手?
剩余46%未读立即解锁专栏,阅读全文